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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師尊的白月光10 誰怵誰還不一定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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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二人不斷深入洞窟內部,池螢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經脈中的靈氣漸漸凝滯,宛若一汪春日活水被突如其來的寒氣凍住,頓時陷入了一片死氣沈沈,到最後連施展一個簡單的護體法術都有些困難。

池螢的目光轉向身側的秦宴之,雖說依舊看不太清他的輪廓,手心卻源源不斷的傳來暖意。她暗暗嘀咕著怪不得即便他只有築基修為,也敢大著膽子闖入這極寒冰原,敢情在這個鬼地方任憑你修為多高,還真沒有一身好體格來的好使。

“差不多就是這兒了。”

身側的人腳步一頓,池螢心中倒是也並未覺得突然,因為此時的她已經使不出半點靈力,從實力上說確實和凡人無異了。

可眼前依舊是一片無盡的濃黑,她又無法放出神識一探究竟,見他半天沒有要前進的意思,不免有些不耐道:“所以,咱們就在這兒等著?”

“噓,你聽。”身側的聲音湊近了幾分,帶來了一陣溫熱的氣息。

池螢倒也不敢妄自掙脫他的手,因著無法使用靈識的緣故,只得退回到最原始的手段,張著耳朵仔細聆聽。

片刻後,她感受到一陣細微的風旋從面上刮過,接著遠處似是傳來了窸窸窣窣的人聲,那聲音有些模糊,卻恰好能分辨的出是人群在吵嚷,只是所說的內容倒是聽不太分明。

“有人。”池螢緩緩點了點頭,接著卻也沒遲疑,直直向那人聲傳來之處行去。

秦宴之跟在她身側也沒多說什麽,半晌後才發出一聲輕笑,悠然道:“你倒是一點兒也不怵。”

“反正到這兒來的也都與凡人無異,誰怵誰還不一定呢。”池螢頭也沒回。

“嗯,這麽說倒也並無不可。”秦宴之不知可否。

“而且吧,”池螢感到那人聲愈發清晰,便稍稍放緩了腳步,壓低聲音側頭道,“一般人估計也打不過你。”

在這種幾乎只能近身肉搏的時刻,他頂著這個相比凡人強健百倍的體修殼子,基本上可以說是無敵手了。

秦宴之吃吃笑了幾聲,隨即點點頭回道:“說的是,徒兒一定會好好保護師父的。”

池螢在一處狹小石縫前的停下了腳步,那石縫中透出一縷明晃晃的光,照亮了縫前約莫一丈的區域。

“那倒是也不必,”她回頭一笑,幽黃的光照亮了她半邊笑靨,顯得明艷不可方物,“別忘了,我還是有點兒武功底子的。”

好歹是經歷了戰場洗禮的女將軍,池螢雖說早已脫離了那副軀殼,但已經學會的武學招式卻已深深鐫刻在腦海之中。

對於修行之人而言,除了體修之外,便是劍修還算有些基本的招式可言。一般的法修陣修之類,整日大都也只鉆研些心法道法,即使是實戰也都只是遠遠在外施展法術,幾乎沒有近身戰鬥的經驗。倘若一旦失去了靈氣的倚仗,當真對陣之時說不準比身體強健的普通人還要左支右絀。

而她不但身懷武學招式,還有著陸螢當年征戰沙場的記憶,面對其他失去了靈力的修士,只要不是碰上和秦宴之一樣的體修,她倒是也完全沒在怕的。

“也是,倒是我小瞧了螢妹妹。”秦宴之同她一同站在那石縫旁的陰影中,側耳聆聽著石縫中傳來的爭吵聲。

那石縫雖說狹窄,倒是也能容得一人側身通過。通過石縫只能勉強窺得一片狹小的空地,時不時能見得有人影晃過,縫中傳來的人聲大致來自五人,聽上去應是三男二女。

聽著那幾人的意思,應當是被困在此處有些時候了,三人大致分成了兩派,一派是想原路退出去說不定還能尋得一線生機,另一派則是想要在此處先行尋找機緣,否則以凡人之軀即便出去也難以躲過冰原上的風旋。

二派各執己見,半天也沒分出個高下來。

池螢用下巴指了指那石縫,無聲說道:“進去?”

秦宴之氣定閑神地揚了揚眉,同樣無聲以口型回道:“你說了算。”

池螢淡淡掃了他一眼,便也沒遲疑,直接甩開他的手,側身向那石縫中擠了進去。石縫不過三尺長,她很快便穿過石縫落腳於一處寬闊的石室之中。

石室約有三丈見方,屋頂墻壁皆由巖刻石鑿而成,表面卻打磨的卻光可鑒人,能看得出並非人力所及,大致是某位大能以法力所建。

石頂上每隔六尺便懸掛著一盞華麗的八角宮燈,總計二十餘盞,將這石室照耀得燈火通明。

那石廳中的人見她突然從墻壁中鉆了出來,架也忘了吵,立刻站在了同一戰線上,手持著各異的武器擺出一副防禦的架勢。隨即又見一名身形魁梧的男子緊跟在她身後從墻中鉆出,看上去便不是什麽善茬,那五人心下一緊,便又湊得更緊了幾分。

打頭的一名男子看上去年紀稍長些,冷靜觀察了半晌後,對著他們叱問道:“你們是什麽人?”

池螢尋了個石凳坐下,揉了揉有些乏力的膝蓋,轉頭打量了一番這石室,隨口問道:“這是你家?”

那男子眉心一皺,對她的問題有些摸不著頭腦,“自然不是。”

“那你又管我們是誰作何,你來得,我們自然也來得。”池螢神色一片坦然,目光在這五人身上逡巡了片刻。

從衣著上看,這五人應當來自三個門派,那兩名女子衣裙相似,三名男子中亦有兩名服制雷同,僅有一人看上去並無歸屬,卻是那位剛剛開口的年長男子。

秦宴之也跟著坐在了她身側的石凳之上,看似隨意一轉,卻將池螢護在了自己的內側。

池螢餘光掃見了他的動作,眼皮微跳了跳,卻也沒多說什麽,可在那五人眼中看來,這兩位不速之客卻將他們之前勉強維持的平衡就此打破。

那年長的男子默了默,終於還是收起手中佩劍,向二人拱了拱手,“雲星門範瀝,見過二位道友。”

“哦,原來是範道友。”池螢沖他點了點頭,卻沒有半點兒要回禮的意思,這雲星門在渲螢的記憶中並不可考,一方面是委托者本人對修行之外的小事從不會花心思去記,另一方面大概也是因為這雲星門確實是個沒什麽名氣的小門派。

範瀝被她這副目中無人的態度一噎,卻也沒貿然還口,他看這位女修氣度非凡,便是身上所著的道袍也是難得的法器,應當是某個大派的高階修士才是,雖說在此處大家都修為盡失,但他身側還帶著位體修,應當是有備而來,想來也是自己惹不得的大人物,說不準身上還有什麽別的殺招。

他思前想後,終於還是將身側那兩位女子推了出來,囑咐道:“快給這二位道友見禮。”

那兩名女子面上雖有些不情願,但懾於那男子的威嚴,還是草草向池螢見了個禮,“見過二位道友。”

池螢見狀倒是來了幾分興致,細細打量了一番這三人,這才發現那兩名女子眉目間竟與那年長男子有些相似。

“你們是……父女?”

“道友慧眼如炬,正是。”範瀝欣然應是。

一旁的兩名青年男子卻不合適應地發出一陣不屑的輕嗤聲。

池螢的目光循聲向那二人掃去,只見那二人面帶倨傲之色,似是對這父女三人十分不齒,但在面對池螢二人之時,倒還算的上有禮。

其中一人略拱手道:“二位是盱雲門的道友吧,這廂有禮,我們是蒼梧派的弟子,師從罥慈真人,不知二位拜在哪位真人門下。”

這二人應當是看出了秦宴之身上所著的弟子服,蒼梧派池螢倒是有些印象,在界內還算排的上號,不過一直被盱雲門壓了一頭,又一直暗搓搓的不太服氣。看他們這副半是拉攏又半是不服的模樣,池螢頓覺得有些倒胃口。

“不重要,”她隨意擺了擺手,“不過是無足掛齒的邊緣人物罷了。”

池螢並不想同他們透底,但這二人卻將她的話當了真,還真以為他們只是某個不知名的小弟子而已,態度也變得隨意起來,“二位聽我一句勸,你們莫要聽信這老家夥的讒言,他們一家子雞鳴狗盜之徒,哪裏算的什麽正經父女。”

“你胡說!”其中一名女子頓時漲紅了臉,甩起手中的骨節鞭直直向那男子攻去。

二人頓時打作一團,那女子雖身形嬌小,招式卻異常狠辣,那名男子手中的佩劍應當只是普通的飛劍,連劍刃都還未開,被她的骨節鞭打得嗡嗡作響,在她的攻勢之下節節敗退。

“慕兒,停手吧。”範瀝輕咳了聲,將那女子的動作生生喝住。

那女子氣鼓鼓地在地面上狠狠甩了一遍,怒氣沖沖地哼了一聲,便重重踱步邁到遠處的墻角兀自生悶氣去了。

“咳,小女教養無方,道友見笑了。”範瀝面上賠著笑,略有幾分尷尬。

“無妨,”池螢略挑眉,裝作沒有聽見他們剛才的爭吵一般,似是懵懂問道,“不知幾位道友,為何故在此處久留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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